第1140章 没有结尾的故事-《四合院:猎人开局,枪指贾张氏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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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槐树叶落尽时,纽约的订单已经绣好了大半。二丫把桌旗铺在长桌上,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用银线绣得能映出人影,石沟村的石桥青灰色里掺了点赭石,像沾着晨露的土。最妙的是中间的蒲公英,绒线用了美国寄来的蚕丝,风一吹真能飘起半寸。

    “得给自由女神像的火炬也绣上这绒线,”胡小满举着桌旗看,“让火光照着蒲公英飞,像从火炬里撒出来的。”二丫点头,找出支最细的银针,在火炬的火苗尖上绣了朵小小的蒲公英,绒线顺着火苗的弧度往下飘,像真的被热气托着。

    周胜的“菜籽字”在地里发了芽,嫩绿的苗儿拼出“石沟村”三个字,远远望去像块铺在田里的绿布。他每天都去浇水,看着字慢慢长高,心里盘算着开春开花时该请谁来拍照。“让皮埃尔拍个延时电影,”他对二丫说,“从青苗到黄花,再到结籽,让全世界看看咱的字是咋长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刘大爷的线树又添了新成员——纽约寄来的红绒线,线轴上印着自由女神像。老人把红绒线缠在线树最高的枝桠上,说要让它“照着太阳长”。有回村里的孩子来玩,指着红线喊“糖葫芦”,刘大爷乐得直笑,真用红线编了串糖球挂在树上,引得麻雀天天来啄。

    皮埃尔的电影《线的故乡》在纽约首映,露西发来的照片里,影院门口摆着巨大的“世界之桥”海报,二丫绣的蒲公英在海报上占了半壁江山。“观众看完都在问石沟村在哪,”露西的信里说,“有个旅行社要开‘绣品之旅’,带美国人来看你们绣花、榨油。”

    二丫把信读给姑娘们听,大家都红了脸。王媳妇的小姑子小声说:“咱这粗手粗脚的,能给洋人当老师吗?”二丫拍拍她的手:“咋不能?咱的针脚比谁都实在,就像咱的菜籽油,香得不含糊。”她找出块新布,开始绣“游客图”,美国人的高鼻子用金线勾边,手里举着刚绣的玉米荷包,笑得露出白牙。

    周胜的油坊在冬灌时出了件新鲜事。有个天津卫的商人来买油,看见油罐上的“石沟村”三个字,非要用金子把字描一遍,说要当“镇店之宝”。周胜没答应,却让李木匠在油罐上刻了圈花纹,把字围在中间,像给名字戴了串项链。“金子会掉色,”他说,“木头刻的字,能跟着油罐跑遍天下。”

    腊月里,纽约的纺织大亨亲自来了石沟村。他穿着件绣着玉米纹的西装,见了二丫就鞠躬,说要请她去纽约设计“自由女神系列”绣品。“我想让女神的裙摆飘着全世界的花,”大亨比划着,“石沟村的玉米,法国的薰衣草,美国的玫瑰,都绣在上面。”

    二丫带他去看油坊,看绣坊,看刘大爷的线树。大亨摸着线树上的红绒线直赞叹,说这树比纽约的圣诞树还有意思。临走时,他非要买下线树最高枝的红绒线,说要带回美国当“幸运线”。刘大爷笑着剪给他,又在原处补了段新的红绒线:“线剪断了还能接,就像路,走再远也能连回家。”

    春节前,“绣品之旅”的第一批游客来了。十几个美国人背着相机,在绣坊里看得眼睛发直。二丫教他们绣最简单的玉米纹,有个老太太手抖得厉害,针脚歪歪扭扭,却笑得像个孩子。“这比买的绣品珍贵,”她举着自己的作品说,“上面有我的汗,还有石沟村的土。”

    周胜在油坊给游客炸了油条,用新榨的菜籽油,金黄酥脆。有个年轻游客学着石沟村的样子,蘸着油吃,烫得直吐舌头,逗得全村人笑。皮埃尔举着相机拍个不停,说要把这场景剪进电影,名字就叫“舌尖上的石沟村”。

    开春后,“菜籽字”的油菜花全开了,黄澄澄的三个字在田里格外显眼。旅行社的大巴一车车拉着游客来看,有人站在字前拍照,有人蹲在花里捡花瓣,说要夹在绣品里当纪念。二丫趁机绣了批“菜花字”书签,每个书签上都绣着片真花瓣,用透明的丝线封着,像给春天按了个暂停键。

    纽约的自由女神像披肩终于绣好了。二丫把全世界的花绣在裙摆上,玉米穗缠着薰衣草,玫瑰旁边是蒲公英,最底下藏着片小小的槐树叶,只有指甲盖大。披肩寄走那天,她站在站台送,看着火车带着披肩远去,忽然觉得那披肩像件会飞的衣裳,能把石沟村的春天带到纽约。

    周胜的油坊在春雨后又榨了新油,油罐上的花纹被雨水洗得更亮。他给纽约的大亨寄了罐,附了张照片:“菜籽字”的花正开得旺,油罐摆在花田里,像块掉进黄金里的蓝宝石。大亨回信说要把油罐摆在纽约的展厅里,旁边放着二丫的披肩,“让美国人知道,好东西都是长在土里的”。

    刘大爷的线树在春天里抽出新枝,老人把游客掉落的线头都捡起来,缠在新枝上。线树越来越茂盛,像把撑开的彩伞,风一吹,线头“沙沙”响,像在说各国的话。二丫看着树笑:“这树快成‘世界线树’了,再长几年,能把全世界的线都收进来。”

    皮埃尔的摄影机里装满了春天的镜头:游客在菜花田里绣花,周胜给油罐盖印,二丫在站台送披肩,刘大爷在线树下打盹。“这电影要叫《生长的字》,”他对着镜头说,“石沟村的故事,就像这菜花字,年年都能长出新花样。”

    绣坊的灯又亮了,姑娘们在绣新的订单——给纽约展厅绣的“线树全景图”。二丫把刘大爷的线树绣得枝繁叶茂,每个枝桠上都挂着不同国家的线轴,树下的老人正眯着眼笑,手里的线团滚落在蒲公英丛里。胡小满在树顶上绣了只大雁,嘴里衔着根红绒线,线头落在纽约的方向,像在给自由女神像系了根风筝线。

    窗外的油菜花还在开,黄得晃眼。二丫拿起针,在“线树全景图”的角落里绣了朵小小的油菜花,花瓣上用金葱线绣了个“石”字,针尖落下时,仿佛能听见远处火车进站的鸣笛声,像在为这新的针脚,又拉开了一道序幕。

    油菜花的香气还没散尽,纽约展厅的照片就寄来了。二丫的自由女神披肩挂在正中央,裙摆的玉米穗闪着金线,旁边的油罐像块蓝宝石,罐身上的“石沟村”三个字被射灯照着,比在油坊里看更精神。“每天都有几百人来拍照,”大亨的信里说,“有人专门为了看油罐来,说这是‘最有灵魂的容器’。”

    二丫把照片贴在绣坊的荣誉墙上,正好在“世界之桥”金奖证书旁边。姑娘们路过都要多看两眼,胡小满摸着照片里的披肩笑:“早知道给女神的冠冕多绣几颗玉米粒,让她看着更富态。”

    周胜的油坊在春末添了个“油罐博物馆”。他把这些年用过的旧油罐都摆出来,从最早的粗陶罐到现在的铁皮罐,每个罐上都贴着标签:“1923年,第一罐运到府城的油”“1925年,带铁塔图案的出口罐”“1927年,纽约展厅同款”。有个上海来的收藏家想花大价钱买走最早的陶罐,周胜摇头:“这是油坊的根,给多少钱都不卖。”

    刘大爷的线树成了石沟村的“吉祥物”。游客来了都要摸一摸,说能沾到“好手艺运”。老人索性在树下摆了个小桌子,放上自己编的线头玩意儿——有火车、油罐、蒲公英,还有自由女神像的小挂件,谁喜欢就拿,只收个本钱。“线是大家的,”他对围着的孩子说,“编出的玩意儿也该到处走。”

    皮埃尔的新电影《生长的字》在巴黎电影节上拿了奖。他特意带着奖杯回村,奖杯上的图案是片油菜花田,田中央隐约能看见“石沟村”三个字。“评委说这电影有‘泥土的呼吸’,”他举着奖杯给二丫看,“他们不懂中文,却能从花里看出‘家’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二丫把奖杯摆在“油罐博物馆”的最显眼处,旁边放了罐新榨的菜籽油。“让奖杯也闻闻家乡的味,”她说,“别在外面飘久了忘了本。”

    入夏时,纽约的订单像潮水般涌来。最有意思的是批“石沟村主题”童装,要在背心上绣油菜花、油罐和线树。二丫设计的花样里,小男孩的背心上是火车穿玉米地,小女孩的则是蒲公英抱着线团,领口都绣着个小小的“石”字。

    “这字得绣得软乎乎的,”她给姑娘们示范,“孩子皮肤嫩,针脚得藏在布里,不能硌着。”王媳妇的小姑子学得最快,她绣的“石”字圆滚滚的,像块小石子,被游客看见,当场订了二十件。

    天津卫码头的“根”墙又要添新布片了。这次要绣的是“油罐博物馆”和“线树”,二丫特意让胡小满把旧陶罐的裂纹绣得清清楚楚:“这裂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,藏着多少故事。”

    去送布片的路上,二丫绕道去了趟海边。海水比去年更蓝,轮船的烟囱冒出的白汽在阳光下散成蒲公英的样子。她捡了些彩色的贝壳,打算绣在纽约童装的袖口上,“让孩子的手腕上也带着海的颜色”。

    周胜的铁路支线旁种了排向日葵,花盘总朝着火车来的方向,像群追着金珠子跑的孩子。“这是给火车当路标,”他给花浇水时说,“让它知道,石沟村永远在太阳底下等着。”二丫把向日葵绣进“铁轨图”的两边,花盘里的籽用的是染了色的菜籽,摸着真有颗粒感。

    秋分时,石沟村办了第一届“绣活节”。村里的空地上搭了戏台,台上演着“石沟绣娘”的老戏,台下摆满了绣品摊子——有二丫的“世界之桥”复制品,有胡小满的“火车穿花”手帕,还有刘大爷的线头玩意儿。最热闹的是“万人拼绣”活动,大家围着块巨大的蓝布,每人绣上自己的拿手活儿,要拼出幅“石沟村全景”。

    上海洋行的老板特意赶来,站在拼布前看了半天,说要把这幅巨绣挂在洋行的总行大厅。“这比任何广告都有力量,”他指着布上密密麻麻的针脚,“每个针脚里都有个石沟村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绣活节的最后一天,莫里斯从巴黎来了。他带来个好消息:法国政府要给石沟村颁发“文化交流勋章”,还想在巴黎建座“石沟村文化馆”。“馆里要复刻整个绣坊,”他拉着二丫的手说,“连炭盆的位置都得一模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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